下了。
八百名精兵,从乱七八糟倒了一地的活死人之间穿过,逼近了乐曲声发源处的那座院子。
这院子里围成一圈的那些活死人,也在此时纷纷转面向外。
他们无意识的张着嘴,滴着涎水,抬起了手。
一切都跟外面那些已经倒下的活死人没什么差别,可是,当一个冲在最前方的士卒挥盾冲去时。
附近一个站在破损的窗户之外,面无四两肉的干瘦老者,抬手一爪挥了过去。
那灰白色的手掌,五根手指指腹的皮肉猛然紧缩,五根参差不齐的指甲,在肌肉紧缩的时候,看起来就像从肉里弹出了一寸,泛着灰白的冷光。
啪!
盾牌被拍开,老者的另一只爪子已经挥了过去,在士兵的肩膀上留下了几条如被匕首划过的深刻伤口。
一时,血如泉涌。
“吼!”
那些活死人狂乱叫喊着向外扑出,众人这才发觉,位于这个院落之中的活死人,身上有极重的寒意,头发、眉毛上,竟似落满了寒霜。
众多士卒寸步不让,大喊着围上。
丰子安从人群间隙之中看到了院落里面的场景。
那院子里的地面、戏台,好像都蒙上了一层灰白色的冰霜,像是凝结了四面寒风中最阴沉的那一部分。
但在八角木台上,一座粗糙的石雕放着艳艳红光。
随着这些发盖寒霜的活死人向外扑击,那一座石雕轻轻震动,许多指甲盖大小的石屑混着冰霜剥落,逐渐展露出之前那个手脚毛糙的雕刻者无法企及的精美模样。
咔!
石屑崩尽,一片碎石飞溅,红光更深。
身穿着戏中王侯服饰的老者站起身来,在丰子安的这个方向,可以见到他的侧脸——半张蓝色的脸谱。
而这蓝色的脸谱被他身前深红色的光芒照射之后,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色彩。
他目视木台正中,彼处,一株如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