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二,大暑,腐草为萤,土润溽暑。
鱼头岛上已经被清剿完毕,水军的士兵大举进入鱼腹岛,而有一部分士兵,则已经在总兵的许可之下,追随着那些参赛者,登上了鱼尾岛。
在登上鱼尾岛之前,他们就已经看到了耸立在鱼尾岛上那座木楼。
那木楼,狭小、尖锐,仿佛一块不愿意与这岛屿上树木藤蔓共处的尖碑,意图穿入云端,偏偏又不至于高到那种程度,上不接天下不接地似的,平白多出一股孤零零的感觉。
但是,当所有人都跟随着周尸的脚步,坚定不移的向着那处迈进的时候,那种孤弱凄凉就成了一种傲然挺立,又似乎是一柄无与伦比的旗枪,向目睹了这一幕的人发出无声的邀约。
那些参赛者本来都是自矜自重的武术家,那些水军士兵本来都是训练有素的精锐,他们这样的人,如果需要的话,就算是在荒野中行走一天一夜,也可以不说一句话。
但是,在走向这里的过程中,这些败者、这些围观者的心绪已经无法平静,再深的涵养,再严的军纪,也无法在这个时候约束住他们心中那股挫败、惊讶,而产生的好奇。
人群在前进的过程中总是不乏低微细碎的讨论,而当他们真正登上鱼尾岛的那一刻。
前方一条足可容纳两辆马车并行、直达数百米以外的宽敞大道,更让他们在出乎意料的同时,心中的期待更上一个台阶。
其实可以看出来,这条大路是现开出来的。
路面上有不少新鲜的树桩、竹根,道路两边还倒伏着那些刚被折断的树木。
这条路,直通向已经被摧毁了一面墙壁、拆掉了两座门楼的寨门。
而在这因为破损显得格外宽敞的入口两侧,有背上背着布袋的教书先生倚着墙,闭目养神,有少女手中捏着一片剑刃,细细的用手指摩擦着剑脊,还有矮小敦厚的老人,正拿着一块布擦拭手上沾染的那些树木汁液。
这三个人的身份,令众多武术家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