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淑兰努力发挥着自己的想象力,又问,二十万?
算了,这样十万十万地往上加也不知道要猜到猴年马月去了。
陆启直接说,一千多万。
赵淑兰又反复确认了好几次,终于确定陆启非常明确肯定的那个数字。
然后电话那头沉默了。
不多久,陆启听见电话那头的抽泣声。
陆启叹气说,妈我给你买栋房子啊,就在府南。
赵淑兰边哭边嗯嗯。
陆启又说,请个佣人来照顾你,做饭煮菜打扫卫生。
赵淑兰还是嗯嗯。
陆启又问,你想买点儿啥,跟我说嘛,啥都能买的。
赵淑兰好半天后,说出了一句,貂皮大衣。
陆启眼眶忽然也有些湿润了起来。
老一辈人,像她母亲这样的小城镇长大的人,貂皮大衣是她们年轻时候对大城市人的一种向往。
五十岁了,她没有出过省,没坐过飞机和高铁,没用过智能手机和平板电脑,没有值钱的家当。
一个银镯子拿牙膏擦了又擦,也就几百块钱的东西视作珍宝。
这辈子就穿过一件皮衣,猪皮的,穿了十来年。
时常说以后要干嘛干嘛,大半辈子了却啥都没做过。
下岗后成了全职主妇,然后余生都被这个家庭捆绑。
父亲去世后,生命中唯一仅有的也只有他这个儿子。
没什么念头了,就剩下看着陆启结婚成家,生儿育女。
可谁又没有过少女时代呢,不曾年轻时候有幻想过自己以后会如何呢。
谁又会出生就注定那双手最后只能用来切菜刷碗呢,注定了一辈子相识的人除了宗族亲戚就是楼上楼下的街坊邻居呢。
陆启一时心里也有些难受,只能点着头,说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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