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夜话,又都饮了几杯薄酒,至夜半时分,外头忽然飘起大雪,便都被简清澜留在府中夜宿,她先安排江默和玉娘歇下,待回到正院,便听闻傅玦将戚浔带回了自己院中,她略一犹豫,到底没再跟过去。
前几日下的积雪还未化,今夜又添了一层新雪,目之所及,皆是银装素裹,戚浔面颊绯红,脚步虚浮,一手提着灯,一手去接纷扬的雪花,踉踉跄跄地走在雪地里,每一次傅玦以为她要摔下去的时候,她却又稳稳的站了住。
“王爷,我好高兴啊——”
她一个旋身站定,裙摆在雪地上划出一道浅痕,身上的斗篷也歪了,她口齿不清地道:“终于等到了这日,待给父亲母亲,还有哥哥立下衣冠冢,便总算真的告慰他们在天之灵了。”
她微微转身看向东北方向,“侯府就在那里,前日进府门之时,我只觉侯府实在阔达的很,还、还不及师父留给我的院子看着舒服。”
傅玦上前将人揽在怀里,“自然不会令你一个人住在那里,如今看着空荡,将来总会有人丁兴旺之时。”
戚浔有七八分醉了,仰着头问傅玦:“等我们的孩子成为永信侯之后吗?”
戚浔的腰细如柳枝,傅玦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看见她微张的唇间呵气如雾,又见她面颊薄红,眼瞳水润晶亮,他喉头难耐地滚动了一下,“不错,你记性很好。”
戚浔唇角越扬越高,“王爷说的话,我都记得住……”
傅玦哪里还忍得住,低头便覆上她嫣红的唇,戚浔眼瞳骤然一瞪,手中灯盏“吧嗒”一声落在了地上,灯油洒出,烛光顿灭,四周忽而一片漆黑,只剩下远处的昏光朦朦胧胧地映出漫天地雪絮。
“灯笼,灯……”
喘息的间隙,戚浔忍不住道此话,语声娇娇柔柔猫儿一般,又透着几分慌乱羞涩。
傅玦笑,“灭了更好。”
戚浔“呜呜”两声,神识皆被傅玦身上的龙涎香气息笼罩,窸窸窣窣的落雪声中,只有两行脚印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