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上施了厚厚的脂粉,饶是如此,也掩不住连日来备受煎熬的憔悴,她双手颤抖地从广袖中伸出,一点点将他额前的乱发拂了开。
“瀚卿,为何走到这一步?”
“你我夫妻一场,我求了陛下,来送你最后一程。”
秦瞻眼底的克制一丝丝碎裂,又去看她断掉的指甲,他眼底闪过一抹怜惜,忽然弯着身子,颤颤巍巍地在袖中摸索着什么。
远处监斩席上,傅玦看到了秦瞻肩上杂乱且长短不一的头发,他蹙眉道:“他被断发了?”
拱卫司折磨人的法子千变万化,孙律闻言却有些愕然,他看向韩越,韩越上前道:“不是我们做的,狱卒说,是他自己用牢房一角的瓦片割的,说他得知自己即将问斩之后,大抵了无生趣,在用自己的头发编什么东西——”
傅玦眉头顿皱,而此时,他看到秦瞻从袖中摸出一截用断发编成的流苏穗子,颤颤巍巍地放在了赵沅手中,他一个字也未说,可这刹那,赵沅却哽咽出声。
傅玦心底重重地一沉。
孙律望着刑台上生离死别之状,蹙眉道:“时辰快到了,去请长公主离开,即刻行刑——”
韩越应声走上刑台,“公主殿下,时辰到了,请您离开。”
赵沅握着那一截断发,眼眶绯红,泪光在眼底聚集,却望着秦瞻无论如何不愿起身,韩越有些无措,待去看孙律,孙律点了点头。
韩越面色一肃,道了声“得罪”,握住赵沅的臂弯便将她往下拉,赵沅纵然不愿,却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不得不狠下心肠离开。
秦瞻看也不看赵沅,仍佝着背脊,这时,孙律将刑名牌子一扔,“忠信伯之子秦瞻,谋害谨亲王赵烨在先,栽赃长肃侯、安国大将军、永信侯三府谋反在后,又谋害齐氏与吕氏二女,更对大殿下谋杀未遂,数罪并罚,定斩刑。”
他望了一眼黑沉沉的天色,“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孙律掷地有声,将秦瞻所犯之罪说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