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知真相到底如何,但至少可以肯定,当年的案子多有错漏,卫陆宁三家极有可能是被栽赃构陷,而那幕后之人逍遥法外了十多年,如今,谋害世家之女不说,还敢对大皇子下毒手,陛下若不彻查,只怕民意不平,皇宫之中也要危机四伏。”
建章帝眯了迷眸子,“你在激朕?”
孙律唇角紧抿,撩袍便跪,“微臣不敢,家父对此案的态度您也知晓,微臣调查旧案,前往皇陵,皆是瞒着家父,微臣做这些,无外乎是忠诚于陛下,适才所说,也皆是肺腑之言,陛下是一代明君,重查旧案虽波折动荡,但如若不查,任事情闹得越来越大,只怕就来不及了。”
说至此,孙律心一横,冒着大不敬之罪道:“若等到局势不可控了,陛下被逼无奈才下令,反倒落了下成,也有损陛下威严。”
建章帝目光深重起来,孙律出自孙氏,除了比不上皇子,自出生起便是天之骄子,亦注定会成为孙氏家主,手握权柄,他虽执掌拱卫司,可他背后是整个孙氏,这整个孙氏,效忠的到底是大周帝王,还是大周太后,自己即便当政五年也难做分辨。
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如今当政已近六年,孙律此番表忠,可谓正中下怀,建章帝缓声道:“不仅你父亲为首的孙氏一脉不愿,便是太后那一关,也极是难过,何况朕知道所有的线索指向长公主和驸马,你以为明君那样好做吗?”
孙律抬头,“陛下是大周天子,陛下的决断,无人能拦阻。”
建章帝面上不为所动,人却沉默下来,他又看向那份验状,沉吟良久之后才道:“你回拱卫司待命。”
孙律先是一愣,待明白建章帝之意,眼底才微微一亮。
他利落地起身行礼告退,待他出门,建章帝却坐在原地未动,片刻后,建章帝问杨启福,“母后下午做什么了?”
杨启福忙道:“在未央宫待了一下午,后来乏了,才摆驾回了永寿宫,这会子,多半要歇下了。”
建章帝却在这时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