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西凉老臣对视一眼,到底叹了口气没再争辩。
……
早朝上争端激烈,建章帝拂袖而去之后,孙律自顾自离开了大殿,他径直回了拱卫司,直奔关押傅玦的地牢。
一天一夜过去,傅玦下颌上冒出了青茬,但整个人气度不减,丝毫不为身陷囹圄而烦忧。
听到脚步声,傅玦转身朝他看来,见孙律神色凝重,傅玦眉眼间反倒有种意料之中的泰然。
孙律命人打开牢门,又令其他人退下,进门便道:“你用什么法子撺掇了那些老臣?今日早朝,除了姜文昌之外,又有数人为你说话,再加上吕家和齐家暗中使力,文武百官之中大半人上谏陛下重视旧案,将陛下气离了大殿。”
傅玦也不显意外,只是道:“其实并非我用了什么法子,而是朝局本就如此,当年不也一样?”
孙律蹙眉,“当年你们三家墙倒众人推,其中多有朝局党争之力,如今,你要用这样的法子逼迫陛下彻查旧案?”
傅玦并不否认,孙律却沉声道:“但你还是想的太简单了,朝臣们如今上书,多有试探之意,没有哪个人能为了你们那桩旧案,愿意死谏到丢官弃爵,只要陛下不松口,至多数日,大半朝臣便会见风转舵。”
傅玦听着,竟点头,可开口却是:“看来你什么都未查出来。”
孙律不快地眯眸,傅玦又道:“朝局变幻终究只是外力,若大理寺和拱卫司查不出罪证,不能将凶手逼得露出端倪,那的确很难,但有一件事至少是肯定的,只要我还在拱卫司牢室中一日,此事便不会轻易揭过。”
分明是成了阶下囚,但傅玦所言,好似自始至终他才是那运筹帷幄之人,孙律冷声道:“你以为陛下当真不敢杀你?”
傅玦牵唇,神色仿佛在说:他就是不敢。
孙律面色更为难看,“你到底凭何如此笃定?”
傅玦听闻此言倒是想了想,“许是,凭舍弃一切之决心,若如此也换不来一个重查旧案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