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拧着眉头道:“我们在京城还有别的人手,王爷临走之时说过,‘置于死地而后生,陷于亡地而后存’,必定是有极大把握的,江校尉和戚姑娘不必太过担心,你们二人身处衙司,正好推波助澜。”
江默和戚浔对视一眼,瞳底沉重却坚定。
已经到了后半夜,江默和楚骞不好久留,没多时便告辞离去,戚浔这时才梳洗躺下,她借着昏暗的灯火去看那封简短的手书,光是“渺渺见字如晤”几字,便令戚浔鼻酸,她拢着膝头仔细地看傅玦的字迹,又去抚那块莹润玉牌,仍然有种如梦似幻之感。
傅玦竟是宁家兄长,那当年逃走的几个小辈之中,又多了一人活下来,他并非傅氏之子,那幼时便与她们兄妹多有交集,此中情谊,自当更为深重,可思绪至此处,戚浔又想到只有自己的亲哥哥未曾活下来,眼眶又是一热。
她极快地抹了把眼角,将玉牌和手书放在枕下,又吹灭灯盏,快速缩进被窝之中,眼下并非伤怀之时,傅玦用自己的身家性命冒险,她又岂能坐以待毙?
只睡两个时辰不到,戚浔却始终在做梦,梦里一时是白衣少年人被打着火把的铁骑追赶上,一时又是洛神湖畔华灯璀璨的上元节,他们阖家同游,又遇见了少时的陆砚和陆毓,她正觉欣悦,场景一变,她又瞧见傅玦浑身是血的被绑在刑架上……
戚浔冷汗淋漓地醒来,看窗外,已是天光大亮。
她赶忙爬起来更衣梳洗,出门后便发觉大街小巷多有对临江王府的议论之声,坊间的流言蜚语比朝臣们想象之中更快,甚至已经生出许多离奇的谣传,今日再想要管控已来不及。
待到了刑部,一进门戚浔便被周蔚叫住,他神色紧张地上前来,“戚浔,你听说了吗?临江王竟然是当年长肃侯府的小世子!”
戚浔难做轻松神色,干脆凝重地点头,“听说了。”
周蔚立刻看向后堂,“魏大人来了,不知得了什么御令,正在吩咐少卿大人。”说至此,他又转头,惊诧未消地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