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无颜面对父母亲族,也对大周俯仰无愧!”
“父亲对大周与陛下赤胆忠心,将性命也留在了战场上,弥留之际,父亲也要微臣许下誓言以战为先,直至如今西凉战败求和,微臣才回京找寻为家族翻案的契机,微臣曾笃信陛下圣明,曾期望陛下能为当年三家求一个迟来的公道,但微臣错了——”
“陛下说万事皆有代价,好,那如今微臣舍弃尊荣,声名,甚至是身家性命,恳求陛下重新彻查瑶华之乱,若当年卫陆宁三家真犯了重罪,那微臣愿意被陛下挫骨扬灰,再让史官将微臣记在史书上,背负千秋万代的骂名!”
傅玦铁骨铮铮,却又字字血泪,带着拼死一搏的孤勇,不仅将建章帝震得哑口,在旁看着的其他人也都听得胆战心惊!
对于世族权宦而言,没什么比被史官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更为严重,人死灯灭,但这一姓氏这一族人,背负世世代代的唾骂,只怕到了地狱里也难以超生。
建章帝指节捏的咯咯作响,面对傅玦寒心责难的目光,他竟有些不敢直视,一瞬之后,他颤着指尖指向傅玦,“你……你这是连死都不怕了!你就如此肯定,当年你们三家没有一丁点儿过错?事情已经过了十六年,你此番不顾国统不顾朝纲,非要献祭自己逼迫朕去查旧案,你这岂止是欺君之罪?!”
他猛地看向孙律,“把他给朕关去拱卫司大牢!”
傅玦听见此令,毫无意外,他眼底闪过一丝嘲弄,拂了拂膝头袍摆便站了起来,孙律在一旁面色万分复杂,但建章帝御令已下,他不得不遵。
“来人——”
在殿门口唤来韩越几个,孙律转身看向傅玦,“将临江——将罪臣宁璟,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傅玦并不反抗,韩越几个却也不敢对他动手,最终,傅玦如来时那般,背影萧索却又挺拔地走出了崇政殿。
殿中安静的只剩下建章帝怒火汹涌的喘息声。
良久,忠国公孙峮上前半步,“陛下,此事是否要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