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檐灯昏黄,戚浔语气虽是沉静笃定,但眼底还是颇多担忧,二人的影子长长地投在地上,又紧挨在一起,傅玦轻声道:“明晨来刑部便可,其余事你不必担忧,虽然不是最好的局面,但只要周密布置,救下明叔不难,再将谢南柯母亲的那几件遗物查明,找出幕后之人,翻案便指日可待——”
戚浔眼瞳微亮,“我相信王爷。”
傅玦抬手在她发顶抚了抚,朗声唤了林巍,戚浔三步一回头的跟着林巍出了刑部大门,马车直奔安宁坊琉璃巷而去。
等大夫来,诊明谢南柯乃是失血过多而晕厥,喂药醒来,也得天亮之后了,傅玦便留下宋怀瑾在此,自己回了王府。
不多时楚骞拿着一张地图来报,“王爷,下午孙指挥使便叫了巡防营钱镜明入拱卫司,随后,拱卫司和巡防营的差吏,分明去了这几个地方踩点,属下都标注出来了。”
傅玦一看地图,便知他们要走哪条路,他略作沉吟,吩咐道:“此事交给陈伯去办,用脸最生的人,如今这条路不一定是最终的路线,还需再探万全,拱卫司有猎犬,我们要好生防范,至于到时候将明叔安置在何处——”
傅玦指尖在地图上划了划,又一指,“就安置在城东,沈临既然已经回京,便让他在那里候着,备好药品,拱卫司必定以为我们会把明叔送出城,那我们便先让明叔留在城中养伤。”
楚骞颔首,“属下明白了,这便去见陈伯,还有一天一夜,一定安排周全。”
此时距离天亮至多还有一个时辰,楚骞离开,傅玦未去床榻上歇下,只合衣靠在椅背上养神,京城不比边关,暗战不见硝烟,要求个全身而退,说是机关算尽也不为过,但光如此似乎还不够,傅玦心底隐隐地生出不妥的预感。
刚歇了一会儿神,天边隐隐露出一抹鱼肚白,傅玦起身梳洗更衣,换了朝服往宫门口赶去。
到了宫门之外,天色刚见亮,上朝的朝臣们三三两两聚在一处等着入宫,看到傅玦来了,纷纷上前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