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玦还未答话,荷塘里又有了动静,他上前去看,孙律则又在看验状,他若有所思片刻,转身叫一旁的戚浔,“戚浔——”
戚浔心弦微紧,上前道:“指挥使有何吩咐?”
孙律问道:“即便人之口鼻中多有灰烬,也无法证明死者是被烧死?”
戚浔谨慎地道:“不错,即便是焚尸,因死因不同,人之唇齿并不会完全闭合,大火之中浓烟四溢,无孔不入,因此口鼻之中极易有灰烬,更有甚者,喉头前端也会有烟灰沉积。而如果人是被活活烧死,因呼吸未断,灼热的烟灰被吸入气管,不仅会在气管深处沉积,亦会将气管灼伤,这是最好判断是烧死还是焚尸的关键,而如果是焚尸,便一定有别的死因。”
孙律眯了迷眸子,并未再问下去,这时,傅玦从荷塘边归来,手中果真握着一颗湿漉漉的玉扣,又给戚浔看,“你看看这枚玉扣。”
戚浔眼底微亮,接在手中一看,笃定地道:“正是这玉扣!齐明棠手腕上的伤,就是这玉扣棱角留下的!”
傅玦心头微松,找到了这关键证物,齐明棠的死便可定性,但对于当日出现在望月楼的第三人仍无头绪,目光一转,傅玦看到了一旁若有所思的孙律,他从孙律手中拿过验状道:“证物已经找到,剩下一枚玉扣,让他们继续捞,你我去见陛下?”
孙律应了一声,仍是若有所思,傅玦便看向戚浔,“你和宋少卿在此看着。”
戚浔应下,孙菱也在旁吱声,“我也在这里看着!”
傅玦不置可否,与孙律一起往御书房的方向去,没走出几步,孙律道:“你知道我想到了什么?”
傅玦看着他,“怎么?”
孙律道:“拱卫司牢房里,那随从喊冤之时说,当年二殿下并非为大火烧死,那场大火不过是障眼法,是凶手为了毁尸灭迹,后来诸多线索,皆是有人嫁祸,包括贵妃那封信也是有人嫁祸而成,但我记得那卷宗上说的明白,字迹的确是贵妃所有。”
傅玦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