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在后院铺满黑灰的青砖地上,正摆着一具难辨形容的焦尸。
其余差吏仍在将剩余的火星扑灭,刚站定,有个衙差打着火把上前来,“捕头,刚在发现尸体的地方发现了一样断掉的饰物——”
衙差手中之物已被烧的黢黑,但从断面来看乃是玉料,李廉走上前去将饰物接过,戚浔一眼看到了饰物一头的雕花,她也跟着走到近前,定睛一看,秀眉顿时皱起,又去看地上的尸体,忍不住道:“是玉兰发簪的形制,死者或许真是吕嫣。”
她一边说一边走到尸体旁蹲下,只见死者左半侧身子已被烧的结成灰黑色焦痂,右侧焦痂虽然没有那般严重,但死者身上大半衣物已与皮肉熔成一层褐色焦革,而裸露在外的双手和头脸,焦痂与创叠,能看出明显血肿,但有完好的零星肌肤,也被灼烧起大量水疱,死者手腕上,一对玉镯还空落落挂着。
“死者体表重度烧伤,左侧明显比右侧严重,死者遇大火之时,左侧身子应当有遮挡物保护,从身段来看,是一具女尸。”
死者尸骨还未严重碳化,因此能看出身材削瘦,胸脯微隆,颈部纤细平滑不见喉结,戚浔说完,又去看死者略显可怖的头脸,尸表虽然损毁严重,但五官并未变形,死者鼻腔内充满黑灰,紧合的唇瓣间也同样尽是灰烬。
戚浔秀眉微蹙,正愁未带验尸箱笼,外头忽然传来嘈杂之声,一个衙差快步跑进来,“王爷,捕头,吕老将军带着人来了,可要放进来?”
李廉看向傅玦,傅玦看了一眼他手中饰物,“先拿出去让她婢女认认。”
李廉应是,快步而出,不过片刻,李廉一路小跑着回来,沉声道:“那侍婢认出来了,说就是吕嫣的簪子!”
傅玦心底一沉,这才道:“让他们进来看一眼吧。”
李廉又出去传话,不多时,吕氏管家扶着吕璋走了进来,一看到地上的尸体,吕璋脚步便是微顿,身子一阵摇晃,却堪堪稳了住,雨眠和吕家其他小厮也跟了进来,雨眠白着脸,怯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