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站在三楼栏杆之处,凭栏远望,果真能看到皇城内的连绵宫阁,四下无人,傅玦忽而低声道:“适才那位吕老将军,你可知晓他是何人?”
戚浔对吕家略有耳闻,却了解不多,傅玦便径直道:“十五年前,他是禁军统帅,瑶华之乱案发时,是他和忠国公带着人在瑶华宫内搜查罪证,先帝对他信任非常,哪怕后来他年事已高,仍然让他掌着禁军,直等到先帝病重,立了如今的陛下为太子,禁军统帅才换了人选,算起来,他退下来也不过才六七年。”
戚浔道:“他似与长公主十分亲近。”
“先帝当年十分宠爱长公主,他又常常跟在先帝身边,等于是看着长公主长大的,因此待长公主不同寻常皇室主子,长公主待他亦念旧情。”
傅玦解释完,又道:“此案证据不足,之所以放吕嫣与杜玉萝回宫,也是令她们放松警惕,待查出可疑之处,再顺藤摸瓜找到实证。”
戚浔对傅玦的安排从无异议,她忽地想到李岑古怪之行,有些后怕地道:“那西凉二皇子不知发得什么疯,适才竟那般言语,王爷可看得出?”
傅玦面色微肃道:“李岑此人,看似纨绔不羁没个章法,可一言一行必有目的,前次帮孙菱也是想搅乱议和章程,今日他那番话,眼下我只想到一个可能。”
戚浔一错不错地望着傅玦,傅玦道:“是为了试探我。”
戚浔当即一惊,“王爷的意思是……”
“他许是看出我颇为在意你,因此才在我跟前道出那番话,但的确古怪,他只见过你两次,应当不知我如何待你。”
戚浔亦不解,“那他想做什么?”
傅玦摇头,“我与他在幽州做了数年对手,也并未全然将他摸透,他面上与我称兄道弟,可心底必定恨极我,或许,是想找到我的软肋。”
戚浔眼瞳微睁,像想到了极可怖之事,傅玦唇角微弯,“莫怕,如今议和当前,他不敢做什么,亦不敢对你做什么,他虽喜欢兵行险招,却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