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玦不接这话,转而问道:“玉凝霜有心跟了蔺知行?”
戚浔见傅玦如此洞明,有些后悔问出来,只好硬着头皮道:“前次去长福戏楼听她提过一嘴,您也知道,她们这样的姑娘家,总要为自己求个着落,只不过戏伶身份不高,若是去了世家,怕也只能为妾室,令人忧心。”
傅玦恍然,“蔺家虽为世家清流,却也是京城大族,规矩繁多,她入蔺家,的确颇有忧患,只看蔺知行是否真心喜爱他。”
戚浔犹疑,“真心喜爱便会让她做夫人嘛?”
傅玦牵唇,“真心喜爱,不一定能让她做夫人,却会处处替她周全不令她委屈,如果他再多几分手段与魄力,做夫人也非难事。”
戚浔不知这蔺知行有多喜爱玉娘,可傅玦都如此说,可想而知是极不容易,而这几日她未得玉娘的信儿,也不知到底如何了。
傅玦见她神色,安抚道:“蔺知行并非纨绔子弟,朝中弹劾也并非真是他品行不端,是信王一脉有人报复,不过人心复杂,坚持公理之人,也有可能被孝道所束,你且看他如何安排玉凝霜,若只为他一己之私,不为玉凝霜考虑,便非良人。”
戚浔暗自记下这话,更觉傅玦行事果然周全,这时马车入了安宁坊,外间雨势也缓了缓,只是天色阴沉的厉害,往日正是晚霞时分,此刻却已天黑了,待马车在家门口停驻,傅玦将车厢里的伞递给她,“回去吧。”
戚浔看着伞愣了一瞬,不知想到什么,很快她一咬牙道:“王爷留着归府用吧,卑职告辞了。”
她说完转身便出了车门,傅玦眉头微蹙,只听见院门开合之声,等他掀起帘络去看,哪里还能看到戚浔的影子?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对戚浔不接伞的行为感到十分郁闷。
戚浔脚步再快,也淋湿了外头薄衫,待进了上房,发丝面颊也都沾了雨水,她重重的抹了一把脸,又拍了拍脸颊,“清醒一点!”
烧了热水梳洗更衣,待用过晚饭,戚浔将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