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洛州义庄,在义庄时,遇到了我后来的师父,仵作程佑安。”
“我想着不可能在义庄一辈子,便求了师父两年,求他收我为徒,后来跟着师父验尸,到了十五岁上,师父因差事办得好,有机会入京,便向洛州太守求情,得了准许之后,将我一并带入了京城办差,反正到哪里都是罪籍,入京也是一样。”
“师父是仵作这行当的头名,入京后颇受看重,在京畿衙门两年后,被大理寺卿相中,入大理寺当差,我也跟着一齐办差,可刚进大理寺没多久师父便患了重病,没多久便撒手人寰,如此,我便留在了大理寺,几位大人看我办差得利,便一直留我到如今。”
戚浔边说,玉凝霜边掉眼泪,江默的神色,也从起初的浅薄亲善,多了两分怜惜,玉凝霜握着她的手道:“妹妹你受苦了,你这几年太不容易了,怎么就偏偏替了戚家姑娘……”
戚家也是罪族,因此戚浔才受了这般多苦,这些旧事当年的确苦,可如今戚浔想来,倒是不算什么,“当年你我都是装作流民藏在养济院,那些探子得了线索,重点查验那些流民的来处,我装作戚家女儿,确是逃过一劫,虽然颠沛流离了些,可若是因本来身份被捉住,只怕是连活命机会也无的,因此还是赚了。”
玉凝霜又问:“那你在大理寺当差,可危险?我知道如今孙家还在追查我们的下落,哥哥在巡防营,我都是一万个不放心。”
戚浔弯唇,“暂时无碍,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谁会想到我是卫家的女儿呢?只要当初顶替戚家孩子的事不暴露,便可高枕无忧。”
玉凝霜长长的呼出口气,“那便好那便好,我和哥哥虽然也东躲西藏好几年,却没有你受的苦多,当年我到了湖州,也是阴差阳错,被人牙子卖进了戏楼里,那些人牙子惯会捏造小姑娘们的出身,再加上湖州离京城太远,办差的人苦累难当,自然也松懈了,如此不费多少功夫,我便藏匿下来,后来也得了好师父教导,只是戏伶这行当下九流,遇见恶人,也是朝不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