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松点了点头,似乎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忍住了,见李赫面露恼怒,似乎怨怪他不该这般容易的坦白,他淡哂一瞬,转身走了。
“杨松!你这样就算了吗——”
李赫忍不住大喊,可杨松却未回头,李赫握着牢栏的手禁不住的颤抖起来,杨松交代了,意味着胡芩必定也找到了,那接下来便是他了。
两盏茶的功夫之后,宋怀瑾提审李赫,李赫从前几日死猪不怕开水烫一般的强自镇定,变成了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他坐在铁制的囚椅上,一时靠在椅背,一时躬身低头,双手一会儿交叠握紧,一会儿又攥着膝头的袍摆。
宋怀瑾打量着他,“杨松说他看到你谋害李聪,才下定了决心也要兵行险着,虽然觉得你们合作杀人的法子十分绝妙,却也猜到了他会付出代价,你怎么想?”
李赫放在膝头的手又各自紧握住,咬牙不开口,宋怀瑾哼了一声,“不会到现在你都不打算开口吧?杨松和胡芩已经交代了,他二人是最好的证人,你那茶楼里的石缸,不日也会送来大理寺,算是证物之一,你不交代,便能逃罪了?”
宋怀瑾落座,开始复述李赫的心路历程,“你和杨松很像,只不过,你本就是嫡长子,而他是庶子,所以,你可能比他更不甘心。”
“你本来可以得到你父亲的一切,可以享受最好的教育,去考功名,做真正的人上人,可是你的继母是官家小姐,她阻断了你想考功名的希望,只想让她自己的孩子成为最出类拔萃的那个,毁人前程是大仇,你早就想对你弟弟下手了吧?”
李赫越来越焦躁,宋怀瑾继续道:“但是你没有杨松聪明,你第一次在迦叶寺动手,便被杨松看到,也幸而是被杨松看到,才让你逃过一劫,若非如此,你只怕已经被你继母送入大牢了,你看你继母在家中如此得势,便越发知道官商之别,越是觉得你继母害了你,你弟弟拿走了本该属于你的东西,可在我看来,还是你无能。”
李赫咬牙瞪着宋怀瑾,脖颈上青筋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