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幽微复杂再了解不过,打蛇要打七寸,对于人之七情六欲,亦要拿捏的精准。
傅玦吩咐李廉不必再审,只将所有人晾着,如此晾了不到半日,反倒是几个村里长老惶恐不安起来,傅玦此时仍不急着问,他在等贺音。
直等到日暮西垂,贺音方才带着白霄的父亲白老三到了祠堂,白老三一脸的颓败之色,跪下行礼后脑袋垂着再未抬起,他好似被抽走了全部生气,傅玦问什么,他便恹恹的答什么。
“草民媳妇说的是真的,我家歆儿是跌死,白家丫头是病死,其他人都或多或少都是被家里逼死或是谋害死,两个有气喘病的,是家里给吃了发物,吃的蟹,后来病发了,眼看着走了,人刚走,便去厉族长家里报信,当时草民和其他几个长老也在。”
傅玦凝眸,“你说白妤是病死的,可我们的仵作却在白妤头顶发现了一根铁钉,她是被人从顶骨钉入铁钉而死。”
白老三一脸惊讶,“这……这怎么可能,她父亲当日来报信的时候,说的是她受寒高热死的,我们去看的时候,没看到任何古怪。”
傅玦道:“那便是他骗了你们。”
白老三欲言又止,随后又垂下脑袋,“我们……我们也未曾细查,他或许不想让大家知道,是他亲手杀了女儿吧。”
白老三既然开口,便是最有力的人证,而看到他交代,其他人又如何能在重重威压之下死咬着不说?
傅玦又问闻香教的由来,白老三道:“祭坛是厉族长家里建的,他们家和当年的驸马乃是表亲,他们的祖辈地位也是极尊贵的,因此在最初一代人中,他们家本就极有威信,而闻香教本就是大楚国教,我们的祖辈死在周人手里,我们自己又被圈禁在这破落村落之中,老一辈人自然是心底含恨的。”
“那你们呢?”
白老三未曾抬头,“如今村子里还活着的,已经没有经历过当年大乱之人了,我们这地方与世隔绝,若不信奉点什么,怎能安心苟活于此?前朝……前朝已经很久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