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玦又瞟她一眼,“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可惜这些人是不要命的,不吃你这一套。”
戚浔心道,傅玦这性子,只怕不喜欢油嘴滑舌的属下,她忙认错,“是卑职失言了,卑职彼时只怕他们伤人,也只好出此下策,谁知道……谁知道您那般会装呢?您要是早说您是装的,卑职哪会好声好气,必定先声夺人,先骂的他们狗血淋头。”
“你刚才不是骂回去了吗?”
戚浔倏地抿唇,只觉自己有些话多了,她在傅玦跟前不应如此没有尊卑,她轻咳一声,“能不吃亏就不吃亏嘛,何况那厮实在太讨厌了,打不过世子您,要对卑职一弱女子下手,实在不道义。”
“你哪里弱了?”傅玦瞄了一眼她那张血口,“我看你挺厉害,再给你一会儿,你能把他胳膊咬下来。”
戚浔又轻咳一声,“这……卑职不想让自己当人质影响您。”
“我知道。”傅玦头也不抬的说。
他又揉了两把,见药进了肌理,便停下坐在了她对面,戚浔正要道谢,便见傅玦看着她道:“适才为何不跑,若我当真残废,今日你我二人便命丧于此了。”
戚浔一边放下裤腿一边道:“卑职跑也跑不掉,何况卑职以为您不良于行,卑职总不能丢下您一个人。”
傅玦望了她片刻,起身净手,又为她倒了一杯茶,“漱口去,满嘴血,旁人见了还以为你受内伤了。”
裤管放下,戚浔只觉适才钻心的痛果然缓解了不少,她接过茶盏漱了口,又掏出帕子擦了擦脸,果然也擦下一片血色来,想到傅玦对着自己这副尊容还如此周全相待,心底一时颇为感激,“多谢世子,世子今日救了卑职一命。”
傅玦看她一脸诚恳,心有不忍,“并不算救你一命,让你受伤实在是意外。”
戚浔微愣,傅玦继续道:“林巍未归,又着了火,我已猜到有诈,不过想看看他们是不是打算鱼死网破,这才将人遣走了,说来是我思虑不周,未曾护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