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不寒而栗。
“天,送嫁的队伍也来了——”
不知是谁惊恐的喊了一声,众人又往东北方向看去,同样空旷昏暗的林间小道上,吹奏着喜乐的送嫁队伍在一片火把光亮之中走了过来,大红色的喜轿,大红色短打的抬轿人,大红色袍衫的喜娘和娘家人,所有人皆着红衣,乍然出现在在这寒风漭夜的山野深林之中,便是戚浔都骇的毛骨悚然。
而更诡异可怖的,却是这两支队伍相对而行,一方白衣扶棺,凄楚悲痛,一方红衣送嫁,喜庆热闹,他们明明看到了对方,却并无避让之势,而是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眼看着就要撞在一处。
喜乐激昂欢快,抬轿人随着喜乐轻颠着轿子,丧乐悲切,撒纸钱的亲眷们都呜呜的哭泣,可随着他们越走越近,戚浔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因为她看见,送嫁的人走的摇曳生姿,可面上却并无半分喜色,那冷冷的模样,仿佛她们才是送葬的,而对面呜咽哭泣的扶棺者们,面上亦无半分悲痛,更不见一丝泪痕,她们麻木的做出哭的表情,发出哭泣的声音,好似失了魂魄的傀儡一般。
戚浔深吸一口气,她长这么大,幼时见流民饿殍遍野,后来在义庄帮忙敛尸,如今又在大理寺做仵作,见过那般多可怖骇人的死者,却都没有眼下这一幕令她生出彻骨的寒意,红事撞白事,送葬并非送葬,送嫁不像送嫁,再加上此前村里死过那般多姑娘,这些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这时她目光一定落在了大红的喜轿之上,苗文成说过,村子里死的都是新嫁娘,有在花轿里服毒的,有急病而死的,有在大婚前夜失足跌死的,那如今这喜轿已经出了家门,难道此番轿子里的新娘并未遭谋害?
她死死盯着喜轿轿门,帘络随着颠簸和夜风露出一条缝儿,戚浔似乎能看到里头的确坐着个人,她心思一定,连忙靠近傅玦的窗口,“世子,这红白喜事凑在一处太过古怪,而村里此前死的都是新嫁娘,眼下这轿子里的人不知是否安好。”
傅玦也正做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