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的脉搏跳动,都像是压进了一股新的烈焰,贯穿全身。他无助地抽搐着,脑袋就像一个装满极度痛苦、处在爆裂边缘的球体。嘶哑的鸣叫声在整座古堡里回荡不息。
两股力量陷入僵持,霍法知道,自己坚持的时间不会太久,只要他力量耗尽,就会立刻成为那无数低语声音中的一员。在血池之外,他面临着身体死亡的威胁,而在血池之内,他面临着精神被吞噬的危机。这该死的世界,究竟谁能帮帮我?
他焦急万分。
好似是听到了他的祈祷,这时,另一种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如果做噩梦也可以活下来,你还会跳入血池么?”那不知名的声音又问道:“如果夜晚你只能在做噩梦还有吸血中选一个,你会选什么呢?”
“我什么也不选.....”
“你就要死了。”另一个声音平静的说:“巴赫,没人可以帮你。只有这两种选择,要么每晚去吸别人血,要么每晚做噩梦。”
“如果一定要,那我情愿做噩梦。”
血手不动了,平静了三息之后,它轰然崩溃,缠绕的鲜血从他身体上退去,消逝在血池之中,化作无数星星点点的红色光点,消散蒸发在了空气中。
雷鸟扑通一声摔倒在干涸的血池之中,一点点的缩小,变成了一个不着寸缕的灰发少年。
慢慢的,极慢极慢的,痛苦一点点消退,感觉像过了一千年。他无力地颤搐着,通过刺痛的喉咙拼命地吸气,像是另一个千年过去了,才能勉强支起身来。浑身肌肉像是化为了水,只好手脚并用,终于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摸索前进。
终于,他爬出了血池,没走几步,他踩到一具尸体,扑通一声摔倒在地。眼前一片漆黑,好久,那片漆黑才变成了地板的纹路,他瞳孔渐渐聚焦。
眼前的一切都变得异常明亮,却没有太多颜色,他可以很清晰的看见,地面侧躺尸体脸上的表情,可以看见空气中飘荡的每一粒灰尘、甚至可以看见远处哥特尖顶上,石像鬼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