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必然是打算能伺机而动,时机不对便及早退走。
栖迟听明白了,低声说:“我来一趟,也该做些什么的。”
他瞬间会了意:“怎么,你要帮我?”
“你忘了我还有支商队在这儿压着么?”她指的是商队里运的那批生铁所冶的兵器。
若非她声音实在低,伏廷简直以为她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他看了看左右,压低声说:“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胆子这么大。”
“我胆子不大,”栖迟说:“只不过是想帮你。”
伏廷手搭在窗格上,想了想,身体放低,眼睛看着她:“那就用,我会安排人配合你调度。”
有这批兵器藏着,的确是得天独厚的一个优势,虽然有点冒险,但要抓住如阿史那坚这样蛇一般狡猾的敌手,多个准备也好。
栖迟将脸贴过去,凑在他面前,和他细细地规划。
片刻后,伏廷直起身,抓了马缰:“我走了。”
栖迟眼睛从他袖口上的束带一直看到他脸上,看入他眼里:“小心。”
伏廷稍稍沉默:“你也是。”说完看了眼她怀里窝着睡着的占儿,扯一下缰绳,转头离去。
他们没有说任何多余的话,也不说多余的保证,因为那些都不用多说。
他的家在这里,就是随时等候他回来的保证。
栖迟看着他的背影领着大军远离,眼前的路边开始后退,马车正往另一头军营而去,恰好与他背向而行。
她一直没放下帘子,直到他军服笔挺的背影再也看不见,才转过了头。
……
当日,临近傍晚,一队人马改头换面,做商队打扮,护送着一辆马车出了营,直往幽陵郡城中而去。
车中坐着刚在营中待了不足几个时辰的栖迟,换上了一身胡衣装束,戴着帷帽。
曹玉林骑着马做男装打扮,在外护送。
车内,她的身旁还坐着李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