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一遍。
帝王一阵猛咳,喘息阵阵:“当初曾听邕王世子说过你胆小如鼠,就连遭人欺负也不敢还手,却原来只是忍着的了。”
李砚不说话,默默揪紧衣摆。
当初忍耐是不想给姑姑添麻烦,如今又何尝不是忍耐。可是忍耐着并不代表忘记了,只不过是因为没到时候。
他抬起头,朝床榻那里看了一眼。
那道苍老的身影映在他眼里,如风中残烛。
纵然不甘,仍有光辉,只是终是抵不过风来急催了。
……
当日,李砚退出寝殿后,伏廷离去前入殿再请:接下来势必会与突厥交手,请圣人派遣储君于前线督军。
帝王咳中夹着冷笑,最终只是摆了摆手,准了这个要求。
谁都看得出来这是他不放心李砚安危,想以这个理由将李砚带出长安。
于是李砚得以返回北地。
风刮过脸上,越来越有寒刃割过的麻木感,他掖了掖衣领,收回了思绪,往前方看:“进北地了。”
旁边伏廷的一名近卫及时告诉他:“是,大都护传讯过来,已与夫人在前方城中等着了。”
李砚往后方看了一眼,后面马上坐着的是崔明度。
他说:“河洛侯不必送了,已入北地地界了。”
崔明度从长安一路伴随他至洛阳,又自洛阳领了崔氏的随从护送他至此地,是因为明白如今彼此已是一线共荣的关系,听了这话只是温和地笑笑:“既已到了这里,还是见过大都护和县……郡主再走吧。”
伏廷自瀚海府接了栖迟后,就赶往与中原交界的丰平城来等候李砚。
城头上,栖迟站在那里,衣裙曳地,戴着帷帽,如一株城头扶柳,隔着帽纱看着远处。
头顶日光西移一寸,才看见了远处浩浩荡荡过来的队伍。
队伍当中领头的就是李砚,锦袍加身,似有所感,突然就仰着头朝城头上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