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了下身上的酒气,朝垂着的门帘看了一眼,想起栖迟现在闻到点味道就不舒服,转头叫了几个仆从吩咐了几句。
低头进门,就见栖迟在榻上安安静静睡着。
他走过去,垂眼看了看,她侧卧,身姿纤软,大约是有了身子不舒服,睡着了还细细地蹙着眉。
几个仆从端着水进来。
他手挥一下,示意送去屏风后,拿了绒毯给她盖上,转头出去。
恰好看见新露在,他问了句:“她可有好生用饭?”
新露忙敛衽屈膝回:“家主都有用饭,只是还有些不舒服,吃的不多。”
他点点头:“记着好生照顾。”
新露何尝听他吩咐过这些小事,心中替家主一喜,抬头已见他大步回到房中去了。
……
栖迟醒来时,身上盖着绒毯,坐起身,理了理衣裳,看见屋中亮着灯火,屏风后有轻微响动,一道人影立在那里,一眼就能看出是伏廷。
他已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刚刚清洗过,换上了宽松的衣袍,看到她醒了,走了过来,衣襟微敞,露着一片胸口。
栖迟两手搭膝,眼波扫来,眼角微微挑起,有种别样的风情。
他看了一眼,又多看了一眼,衣袍一掖,在她身旁坐下。
栖迟瞬间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你喝酒了?”
伏廷嗯一声,低头问:“闻着难受?”
就是怕她闻到味道难受,才特地清洗了一下,他此时有箭伤还不能碰水,否则便直接洗澡了。
栖迟摇一下头,没觉得多难受,只是觉得味道有些浓,看了眼他的脸,他脸色如常,唯有两眼似是多出了些迷蒙,沉黑如墨地落在她脸上,竟有了些深远的意味。
她问:“好好的喝酒做什么。”
伏廷说:“小义说想庆贺一下。”
原本也没那个心思,只是听罗小义提及早亡的父母,忽就意识到,这世上就快要有一个与他血脉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