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故意守在这里,方便盯着外面的动静,想叫她休息片刻,没料到忽然听到这么一声,不禁盯住了她。
栖迟被他盯着,眼睛动了动,又唤:“三哥?”
伏廷嘴角一动,抿紧,快被她瞎叫得弄笑了,不知道她是在卖什么关子,手搭在膝上,故意不动声色。
栖迟也不知该说什么,想问他是否还带着气,又不想再提先前的事,一只手缓缓摸了摸胳膊。
北疆天气不似中原,气候多变,眼下大风正盛,她方才入了一下水,此刻便难免觉得冷了。
她又搓一下胳膊,轻轻说:“三郎,我冷。”
伏廷看到她这模样,不禁磨了下牙根,想骂自己。
他将刀在身边一放,说:“过来。”
栖迟起身,走过去,胳膊被他一拉,扯入怀里。
他拉开军服衣襟,紧紧裹住她。
栖迟埋在他怀间,双手环住他的腰身,无意识地摸了摸。
他手臂钳制住她两手:“别动。”
还不想在这地方办了她。
栖迟靠着他的胸口,不再动了。
她是想确定一下是不是真的,四周只有风吹草动声,还有他隐约可闻的呼吸,可一路的奔逃下来,又好似很不真实。
下巴忽而被手一托,是伏廷抬起了她的脸。
“以后还敢不敢了?”
栖迟盯着他的双眼,他眼下带着一层青灰,突出的眉骨下,一双眼沉如点漆。她不禁反问:“敢什么?”
他说:“还敢不敢再不说一声就跑出来了?”
她此时分外听话,摇一下头:“不敢了。”
伏廷点头,似是满意了,将她扣得死紧,低头盯着她双眼:“我就是听见箜篌声才寻到你们的。”
栖迟心中一动,才知他是在回她先前的话。
她当时不知就身在城中,并没指望能有人听见声音,没想到歪打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