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们隐于暗处,他不能暴露在明。
众人迅速变换着装,软甲内着,外罩便服,所有兵器藏于马腹之下。
罗小义翻上马背,看了眼那河水:“可要等水流缓些再过去?”
“马上走!”伏廷手中马缰一振,一马当先,破河而过。
后方兵马立时跟上,马蹄奔踏,震裂长河,直奔出境。
栖迟一直没怎么吃,也没怎么睡。
在这种环境下,她只能尽量闭目休息,让自己保持清醒。
屋中,有不知何处而来的胡民被困久了,在人群里低低地跪地祈祷,念着听不懂的祷词。
今日的屋外,却忽而多了些不寻常。
她抬起头,听见好像不时有人被带出带进一般,偶尔还有一两声惨嚎传来。
身旁曹玉林低低说:“他们要对我们下手了。”
她暗暗心惊,往窗外望,只看到有模糊的人影经过。
门忽而被推开,一个生着鹰钩鼻的突厥男人走了进来,手里拖着柄长刀。
外面一点暮光照进来,挤在一处的人不敢作声,祈祷的胡人也不敢再开口。
那鹰钩鼻拖着刀在屋中走了一圈,停在栖迟这群人跟前,用不大流利的汉话问了句:“你们商队的东家呢?”
商队里的人都摇头。
“东家没来。”
“我们底下的人都没见过东家,谁也不知东家在何处。”
鹰钩鼻不耐地冷哼一声,朝外说了句突厥语。
立即进来几人,要拖走商队里的人。
商队里有人连忙道:“且慢,我们只是普通百姓而已,货已是你们的了,岂可再得寸进尺。”
那鹰钩鼻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笑了两声,摆摆手就要往外把人往外拖。
忽而有什么扔了过来,鹰钩鼻伸手一兜,竟然是一沓飞钱,有的还掉在了地上,他弯腰捡起来,看过去,看到一个发髻微乱、罩着披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