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显闭上眼,“她死在了我面前,我绝望极了,害怕极了。想尽一切办法却救不下来她。没有人帮我,直到第二,灵璧长公主过来,吩咐人葬了。我至今没去祭奠过母亲。不敢去。”
“那一晚,比我确认你是否被昭武帝用三万战俘换回来还要漫长。”
这番话让众人不禁恻然。
吴融晖被囚禁公主府,哀叹儿富贵母为虏,这才引的灵璧震怒,又囚禁了谢长显。
从怀中取出来一个锦囊,他拿出一张早已泛黄的纸丢谢宥一脸上。
“我母亲临终前写过一首诗,”顿了顿,他眼里的愤怒弥漫着悲伤,“君过碧流妾亦囚,君作李陵妾亦休。
明月桥边玉笛起,塞北长烟响箜篌。
鱼雁不传关外信,斗转星移又几秋。
莫道蒲苇一时韧,残魄夜夜到凌州。”
“你从未想过我们母子怎么样。你辜负她大半生。”
颤抖着手捡起来,谢宥一望着那娟秀的字迹,两行清泪掉下来。
莫道蒲苇一时韧,残魄夜夜到凌州。
吴氏,他的发妻,至死还在等他回来。
谢宥一闭上眼,他这一辈子啊。
昨日燕陈,明日齐梁,谁不是豪情万丈儿郎,只落得个半生飘荡在四方。
提起剑直指谢宥一,谢长显冷冷道,“你的爱子自刎,不过一厢情愿。我和你之间,岂是一条命能算清的。拿剑,今日不是我死便是你亡,你我之间,至死方休。”
一直沉默的颜无双走到谢长显面前,“长显。”
她轻轻剑
谢长显并不看她。
颜无双又叫了声,“长显。”
她语气温柔,让他一瞬间回到初见时候。
颜无双目光如水,缓缓道,“长显,让你人生多几分痛苦,是我不好。我从前没有认真待你,是我不好。”
她柔声道,“长显,我刚想通了。世间事,有因有果,再怎么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