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杂草丛生,青苔铺路,宫车竟然行不进去。
元恪游目四视,见曾经精致的亭台楼馆一片衰败荒凉,冷然道,“停。”
众人忙停了宫辇。
元恪阴沉着脸,“拿剑!”
宫人忙将定光剑奉上,元恪眉头紧拧,长剑出鞘,边行边斩,挡路的花树枝丫纷纷落地,一片狼藉。
内侍处得知圣上震怒,匆匆赶来跪了一地,心里忙不迭的跺脚悔恨,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谁能想到一个幽禁失宠的妃子能惹的圣上生这么大气?
元恪边斩边行,片刻便至宫门口,见朱门紧闭,不好的预感蓦然浮上心头。他将她遣这里时特意指明一切吃穿用度,宫人仆婢照旧,看这情形,他们竟如此怠慢。
他回身冷冷道,“朕迟早剐了你们这群狗东西!”
庭院里倒是整洁,只是青石路生苔,可见少有人行走。
还未走到殿门口,便听见呜呜咽咽的哭声,元恪心一惊,忙大跨步进去。
踏雪趴在床头正哭的伤心,听见脚步声,忙回头看,这宫里少来外人,怎么忽然有脚步声?
回头一看,原来是圣上,踏雪忙膝跪拜见,“陛下万安!”
元恪从进门便一颗心悬着,忙往榻上看,昔日荷风兰骨的女人竟然憔悴苍白成这个样子,双目紧闭,本来就瘦的脸颊如今更是瘦的脱了形,锁骨深深。
元恪惊怒道,“怎么回事?!”
踏雪擦了擦眼泪哭道,“公主数年不曾吃药,昨日忽然头疼难忍,奴婢便去太医院抓药,服了药后果然病情稳定,不想一个时辰前忽然吐血不止,太医束手无策……奴婢不敢隐瞒,忙让绿珠去通传……”
绿珠跪在旁边道,“陛下!请容奴婢说一句,公主偶尔清醒的时候,一说话便是问陛下何日来,陛下为何今日才来?我们陪伴公主十余年,现在眼睁睁看她把自己糟蹋成这个样子,如何不难受!”
如此大逆不道的愤怨之语,元恪却没有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