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站在他的立场,有什么对不起的呢?她情感上不能接受,理智上知道他那样做不过是必然的事情。
倘若她是元恪,怕是也要这样做。
那只手温暖而宽大,将她眼角脸颊的眼泪擦干,又握紧了她的手。
她轻声问,“你怎么还没睡,半夜了。”
元恪答非所问,“那孩子……达兰台说先天不足,活不了多久的,是我未顾及你的感受,只一厢情愿的认为既然要失去,便不让你拥有,如此无羁绊,这样你少痛苦。倘若我知道你这样痛苦悲伤,我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最后一句话发自肺腑,他说的艰难而情真意切。
是的,倘若知道她那样伤心,他还不如留下那孩子,让那孩子在她怀中死去,如此就不干他事了。
现在她恨着他,怨着他,只能怪他自己。
他做了个愚蠢的决定,将她从他身边推走,他懊恼死了。
一夜未睡,他熬的眼睛通红,卯时起身,穿衣穿的心不在焉丢三落四,今天是最后确立金人立后人选的日子,他怎么能不心烦意乱?
那和柔公主意志坚决的留在云州,不愿随他回棠州,他倒也不好强迫。
为了选老婆,强迫守丧的女人登台,他成什么人了。
和柔公主不愿意参加金人立后,碧落也不愿意参加,元恪束手无策,恨不得让达兰台立刻告诉众人天象有变卜卦不吉,金人立后改日再进行。
若是改日子,许太后怕是天天在他耳边聒噪,洛州的大臣又开始曰好几张纸。
萧碧落早已醒来,见元恪在黑暗中摸索半天仍不点灯,也不吩咐人进来,一直在和自己的革带较劲,真真是执拗。
“过来。”她半坐起来靠着软枕道。
黑暗中元恪顿了顿,“你醒了?”
他即便再轻手轻脚,她也醒了,每天这个时辰他去上朝她就醒了,一直睁着眼睛到天亮。
她伸手将他的革带束好,虽然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