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承天殿和楚南安议事,夏渊悄声道谢昭容传了谢副司去咸池宫。他略微诧异,忍不住问楚南安,“谢宥一报备去咸池宫了?”
楚南安想了想,茫然摇头,“没有啊。谢将军并其妻今日去钟粹宫倒是报备过。”
萧越心中升腾起些微不痛快,最后和楚南安纷纷杂杂的说了什么,他倒不记得了。
打发走楚南安,他立刻往咸池宫走。左手支头,右手拈了朵海棠,萧越眼皮子一掀,看了眼面前极力镇定的美人儿,又垂眼看那欲放未放的海棠花,“说什么了?”
这双眼睛肃若寒星,此刻倒真如冰如霜了。
见他执意问,谢昭容镇定道,“问大哥伤好否。”
“好好说。”说着起身,走她面前,一抬手,不紧不慢的将她发上的步摇玉簪珠钗一件一件摘下来,随手一扔,满地珠翠叮咚作响。
谢昭容极力镇定,“问大哥旧伤。”
“还有呢。”
“问大哥军旅事。”
将她头上首饰丢尽,她一头如瀑的黑发顷刻四散开来,有几缕垂下来遮住了眼睛,萧越伸手替她别在耳后,将那朵海棠在她发上比了比,轻轻簪上。
“继续说。”
谢昭容咬住嘴唇,“问大哥云梦泽事。”
萧越捏住她下巴,强迫她仰起头看他,“别编了,真难为你。”
他俯在她耳边辗转呢喃,好像在说甜言蜜语,“朕权当信了你。既然你这样关心你大哥,那朕就让你大哥位极人臣,荣华富贵。封他异姓镇北王,领食邑六千,封他镇国大将军,领北方六军总司令。今日便走马上任。”
听到异姓王,谢昭容一张芙蓉脸顿时苍白如纸,“你说过,不让他去定州带兵了。”
萧越冷笑,“可朕反悔了。”
谢昭容愤然道,“你出尔反尔,岂是正人君子!”
萧越面色冷峻,一抬手扯下帘勾,“对,朕从来不是正人君子,是畜牲。现在就当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