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瞧见俊朗的侧影,手中拿了枝玉箫,正百无聊赖的敲着栏杆。
桥上人来来往往,他其实并不惹人注目,但不知为何,她却一眼瞧见。
直到马车驶过去,她还不住回望,可惜一错眼,那少年已消失不见。
那桥叫明月桥,那河叫青川,都是极好听的名字。
她后来又去过明月桥很多次,只是再未见过他。
再后来,她就定亲了。
她知道自己未来的夫君叫谢宥一,是谢府长子,年少英武。
谢家世代高门望族,吴家只是高帝朝才崛起的新贵。妇家为婚,婿家为姻,门当户对方成眷侣。爹爹能和谢家结亲,实在让她惊讶。
两姓结亲,本就要互相掌故,相互扶持,共同进退。
然而,谢家并不需要依持吴家。
因为高攀,吴氏也曾惴惴不安的问过祖母,祖母只是含糊道,你与谢公长子年貌相当,可堪配俦。
这理由实在牵强,她却只能接受。
吴氏不是没暗暗想过这准夫君是何等样貌性情,好不好相处。家人都说谢公长子一表人才,是世上难得的好男儿,前途不可限量。
听如此说,她既安心,又有些担心。
世家公子多纨绔,多骄奢,多风流,多孤倨。
在忐忑不安的等待中,婚期日近,她云里雾里的从吴府嫁到谢府。
她的一颗心局促不安,又隐隐期待,从白天到夜晚,悸动的煎熬。
门被推开的时候,吴氏感觉到那红色的喜帕被风微微带起,她慌的忍不住想要用手按住了,可是紧张让她无法动弹,只能听着那脚步声渐近。
他脚步不知是顿了下,还是踉跄了下,停在离自己三尺远的距离不动了。
他停下来,可否也是因为忐忑?
好一会儿,耳边忽然响起金属轻轻撞击花梨木托盘的声音,她精神紧绷,心悬在嗓子眼,一颗心砰砰乱跳。
又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