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喜喜的呼朋唤友去宜春苑,本来就冷清的咸池宫越发冷清。
倒也安静。
宜春苑的菊花开的正好,今年且末国进贡了数种绿菊,引得众人争相观看,熙熙攘攘的热闹。
咸池宫中人已走光,谢昭容取了个花墩放在院中梧桐树下,看了会儿书,总觉得静不下来,心也闷闷的,最近因为抄经,精神一直紧绷,生怕写错了字,颇有些劳累。
她该放松放松了。
去宜春苑走走,应该没人会注意到吧?
走到迎仙苑,隔墙隔水,风中送来鼓吹声,弹唱声,笑闹声,笛韵悠扬,歌声婉转,她并未留心去听,偶尔一两句却顺着风飘在了耳边,明明白白一字不落,“你看玉宇红袖捧瑶觞,和气春风满画堂
你看书生流落在颜回巷,你看为官的列金钗十二行
未曾留两行墨迹在史书中,却早卧一丘新土在芒山上
你今生飘飘荡荡,来世也急急忙忙……”
谢昭容听了,不禁停下脚步,立在墙边几杆青竹下,心想戏词中也有耐人寻味的,只是世人看台上繁华热闹,未必注意戏词。
再听时,歌女正唱,“你听一从鼙鼓起渔阳,宫禁遥看蔓草荒。
逆天的神灵不报,顺天的受灾殃
留得白头遗老在,谱将残恨说兴亡。”
谢昭容心想这不知道是哪一出戏,改天寻了过来瞧瞧,又心想礼部竟然将这样的戏搬到了台上演,幸好萧越不计较这些。
他那样的人。
想到这人,只剩一声叹息。
他已经有十七天没来咸池宫。
看来是真生气了。
想到这儿,她忽然有些惶惶然不安,却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不安。
大多通读诗书之人,结侣多一为意趣,二为情致,意趣易合,情致却难相当。偏偏谢昭容是萧越手把手教出,走的是同一个路子。
她和他之间隔着山隔着海,隔着迈不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