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顾茫说了,他答应了,他就可以结束这场噩梦,到外面去找个地方把盒子彻底毁灭,那么一切就会有一个全新的结局。
他等着。
顾茫也果然开口了。只是说的却是——
“我请你就在今夜,此时此刻,抽走我的一片魂灵,铸成禁锢这只魂盒的钥锁。”
墨熄猛地抬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什么?!”
顾茫盯着他的脸,重复道:“我要请你,亲手抽走我的一片魂灵,铸成禁锢这只魂盒的钥锁。”
墨熄骤然往后退了一步。
怎、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顾茫……顾茫他在说些什么?!
皎洁的月光下,顾茫忽然淡淡地笑了。
他从地上站起来,苍白的脚踝戴着镣铐,脖颈上,手腕上,俱是枷锁。他垂着他乌墨一般的长发,一双湖海似的眼睛安静地望着他。
“墨熄。”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我想,我已经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了。”
“……”
“你刚刚进来时,我以为是从北境归来的你。可我不敢确信……直到你方才面露惊讶。我便知道……你恐怕不是北境赶来的墨熄,你是从将来回来的墨帅吧。”
似是骇浪惊涛起,墨熄睁大了眼睛——
“你……怎么可能……”
锁链叮叮当当,清癯而白皙的囚犯来到墨熄面前,仰起头,端详着墨熄的脸:“你知道吗?……你看着我的时候,眼睛里没有恨,有的全是难过。”
“……”
“所以你是在我自己选择了牺牲之后,用了别的办法回来的小师弟,对不对?”
心的至痛至柔软处被猛地撞击,墨熄一下子别过头去,只是头能转开,眼泪却再也止不住,怔怔地流了下来。
“你怎么会……”更多的话说不出口,都成哽咽。
“傻瓜,不要哭了,是我不好。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顾茫抬起戴着手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