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并没有一个人笑他,那些戏谑又热络的笑容渐渐地敛去,他们专注地望着他,好像他与他们之前长久以来隔着的那一道屏障碎裂了。
忽然有人不怕死地嚷了一声:“欢迎羲和君回家!”
一众寂寂,墨熄也没吭声。
然后顾茫笑了,顾茫在高台上说:“欢迎墨帅回家。”
是啊,他们是有家的,不必是什么楼宇屋檐,亭台小院,是和这一群他们曾经一同守护过,也一同守护过他们的人在一起。
原来从他二人投身戎马的那一天,他们就是有家的。
如今,顾帅也好,墨帅也罢,还有那倚在旁边满脸不耐却半点不打算走的慕容怜——
他们都回家了。
战备谋划和战前动员都进行得很顺利,怎么会不顺利呢,墨熄看着身边的顾茫,这样想到。有顾茫在的地方就有火,顾帅可以将沉寂的火堆复燃。
明明将要面对的是一场危难浩劫,他们的对手是百年前连沉棠宫主都必须用性命才能封印的血魔恶兽,是那个身份不明,令人战栗的诡谲国师。
可是顾茫好像并不在乎,他在他的袍泽面前永远是这样的胜券在握。
他天生就有这样的一段风流,能让簇拥在他周围的人觉得,只要有他在,什么难关都会度过,再困难的战役,都能赢。
备战大会结束后,人群渐散,顾茫朝墨熄眨了眨眼睛,逐渐昏沉的天幕之下,他的眸子瞧上去仿佛是漆黑的。
“真不好意思,你醒的时候我没有陪在你身边。”
墨熄却道:“不。你一直陪着我。”顿了顿,补了一句,“在黄金台的时候,你记得吗,你的那一缕魂魄。”
顾茫笑了,这样的笑容墨熄太久没有见到,精神饱满而富足,红润的嘴唇下面有一颗幼尖的小虎牙。
“……两位。”忽然横插进来一只手,晃了两下,“请问你们是把我当死的吗?”
顾茫转头,对上慕容怜那张人憎鬼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