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要去寻找掌柜说的当年那个幸存的幼子,但得知人家妻儿环绕,家庭美满时,他又觉得自己的出现大概就又会像他在岳家一样,是一个极度尴尬的位置。别人的生活已经很饱满了,他无需多余再添上一笔。
他在墓碑前跪坐下,一向清明的思绪混乱得厉害。恨、怨、不甘、怅然、痛苦,心口像是要被这些感情撑裂,什么也想不清楚,最后只怔忡地坐着。
月明星稀,枯藤昏鸦。
他抬手再去碰他的母亲——触手只是冰冷的碑。他寻到的家也是冷的。
“当初他们一家根本不是什么举家搬迁,而是被王都的某个达官贵人看上了,强掳了那俩闺女过去。楚公护女心切,便被他们杀害,幺儿也丢在草垛里自生自灭。”
“慌乱逃亡间,楚姑娘跌落陡坡,掉入了五毒渊。”
“我在临安城郊,就……就寻到了楚家爹爹的尸体,身首分离——”
方才听到的一字一句仿佛诅咒般在他耳中回荡。慕容楚衣陡地恨生,他起身,掌心中陡然聚起一团光焰。
忽然身后传来窸窣的脚步声。
有人在他之后不远的地方停下,沉和的声线,低低唤了他一声:“慕容先生。”
慕容楚衣蓦地回头,眼神如电,厉声道:“谁?!”
墨熄立在两排碑冢之间,与他不远不近地相望着。
慕容楚衣微微眯起眼睛:“……怎么是你?”
“我今天黄昏的时候,也在酒香楼。”
慕容楚衣的神情一下子便锋锐起来。他本就是十分凌厉的相貌,此时戒备森然,眼含威胁,就比平日显得更加难以接近。
“你听到了——”
“我听到了。”
掌心中金光暴起,瞬间变成一柄吹毛断发的长剑,慕容楚衣剑眉低蹙,废话不说抬手一挥,霎时一道剑气光焰照着墨熄劈落。
却被墨熄撑开结界,挡在了界外。
金色的剑芒与红色的结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