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先生要搬出岳府?”顾茫吃了一惊,“那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到哪里去?”
“我不知道。”岳辰晴低着头,心不在焉地摩挲着自己的驱邪香囊,神情瞧上去很是难过,但又有些心灰意冷。
这种状况从来没有在岳辰晴身上出现过,岳辰晴追着慕容楚衣那么多年,有过失落,有过伤心,有过不甘,唯独没有过像现在这样的疲惫。
大抵是一个人的心终归是肉长的,长久以来的热忱得不到任何回报,最终还是会有冷却耗尽的一天。更何况同为他的长辈,同为炼器大宗师,江夜雪待他则是和慕容楚衣全然不同的宽容态度,如此比对之下,其实很难不生出动摇之意。
“四舅之前就说过,他和我们身上流着的是不一样的血,也从来没有把我们当亲人看过,之所以一直留在重华,只是想报我娘收养他的恩情。现在他大概觉得我也弱冠了,恩情也报完了,所以……所以他就想走了吧。”
岳辰晴的手指在绳结上绕了一圈又一圈。
“……我也不知道他要去哪儿,他可能是想四海云游,寻找自己真正的亲人,也可能只是嫌我们烦了,想搬得离我们远一些。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反正我的话,他……他始终都是听不进去的……”
墨熄和顾茫互相看了一眼,彼此都没有说话。这实在是没法说什么,该说什么呢?
岳辰晴不是他们的亲人,慕容楚衣更不是,别人家的事情,外人总是不方便多言的。
正尴尬时,忽听到身后珠帘璁珑。
首先反应过来的是小兰儿,小姑娘欣喜又乖巧地迎将过去,一迭声地唤道:“先生先生!”
院中的几位一齐回头,见江夜雪从内堂里坐着木轮椅出来了,他今日穿着件青蓝色的衣裳,一头墨发由青玉发扣扣着,垂在肩头。他笑着摸了摸小兰儿的头发,小兰儿欢欣道:“我来给先生推轮椅。”
“好啊。”
小丫头就把蜈蚣纸鸢往背后一背,绕到江夜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