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茫慢慢地将身子调养起来。
由于他的情况特殊,君上也好,墨熄也罢,都无法在此刻还给顾茫一个公道。墨熄明白君上的意思——重塑重华之格局,这是顾茫的心愿,如若就这样将顾茫的身份公之于众,所有的牺牲与努力都将付之一炬。
所以无论是君上,还是顾茫,都希望他能够保守这个秘密。
可是墨熄从来都不是个长于伪装的人,这不是说他口风不言靠不住,相反的,他严谨、自律,一定能够守口如瓶——无法遮掩的只是他对顾茫的感情。尽管他什么也不说,也尽力在外人面前克制着自己,但没出几日,羲和府上上下下差不多都看出来他对顾茫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前他总板着张俊脸,好像顾茫欠了他五百万的金贝币没还,如今却是连说话都很沉和,低低的充满磁性的声音很好听,一点脾气也没有。
顾茫休息期间,曾有不长眼的小厨娘来差遣他去帮忙烧火。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劳累的事儿,只是脏了些而已,何况顾茫之前就总是负责劈柴生火这一类的活儿的,于是也就跟着去了。结果墨熄外出回府,听闻顾茫被拉去烧柴,径直就去了伙房,在众仆伺的惊慌失措手忙脚乱中一把将顾茫拽出来。
厨娘惶惶然:“主、主上……”
“胡闹什么?”
厨娘:“我就是看他闲来无事,想、想让他帮个忙。”
“他还是个病人,怎么能来帮忙。”
又对顾茫道:“躺回去睡觉。”
厨娘:“……”
谈及此类事件,有感触的还不止伙房的仆人,平日里负责羲和府珍玩保养的小厮也有话要说——
“烧火这件事算什么?我跟你们说个更匪夷所思的,那天顾茫去捉饭兜,饭兜跑得快,顾茫追得急,一不小心撞翻了条案上的那只釉里红梅瓶,没错,就是全府最贵的那一只,摔得那叫一个粉碎啊!”
他每说一段,周围听他讲述的人就发出“哇”“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