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
对方也不遑多让,嗤之以鼻:“兄弟兄弟,同生共死,共甘共苦,那才叫兄弟。我要是顾茫,我早就劫囚了,或者早就跪在君上面前恳求以自己的命换兄弟的命了,哪里会像他一样!”
“你怎么知道顾帅没求过?”
“就凭他现在这个冷淡态度,他顾茫就是个冷血无情,假惺惺的伪好人!”
这些话,顾茫或许都听见了,又或许并没有听见。他依旧望着刑台——刽子手已经离去,行刑官正在指挥左右处理后续之事。他站在正午的烈阳里,身段如松竹,修雅挺拔,没有半点被痛苦击伤的模样。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陆展星的身躯被缚起,看着陆展星的头颅被高悬,看着地上的血迹被冲淡。
行刑官展着一卷黄帛诏告,不带任何情绪地念着:“罪臣陆展星,阵前失德,斩使引祸,凤鸣兵败,大负天恩。今处极刑,曝尸三日,布告邦内,咸使闻知。”
声音在青天白日之下郎朗回荡,一切尘埃终定。
行刑彻底结束了。顾茫未做多留,他在众人的侧目之中,提着那一坛他与陆展星饮尽了的梨花白,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十万袍泽,终于只剩下了他一人。
顾茫回到了他自己的住处。墨熄披着隐形斗篷,一直跟着。
这位曾列重华第一的大将军穷得厉害,没有一座属于自己的府邸。这也难怪,征兵炼器需要钱,粮饷装备需要钱,疏通关系需要钱。
而他的军饷只有那么多,所以他除却奴籍之后,也只是在东市的一块僻静之处租了个小屋。这小屋除了柴房外,就只有一间寝卧,寝卧内唯一张床,一床被,一对桌椅,几只破烂木箱子。
原来这就是一个名动天下的将军全部的家当了。
顾茫回到屋内,将酒坛放在了桌上。然后他就去了柴房,是午饭的辰光了,他烧水生火,将纱橱里搁着的剩饭剩菜热一热。
他吃饭。
他最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