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了他那么久的慕容怜都不知晓,但墨熄清楚。
“这个绿菜叫什么?”
墨熄神情寡淡道:“葱。”
顾茫瘪瘪嘴:“那我不喜欢葱。”
墨熄没接话,抬了抬指尖,动了一点小法术将炭盆里的火拨得更旺。盆中的整鹅肚子里填满了浆果,用树枝串着,架在果木燃烧出的火边慢慢烤。这时候鹅肉烤的已经金黄酥脆了,墨熄往上面洒了点盐,然后拿起一柄小刀,不紧不慢地从烤鹅上片了一块腿肉,递了出去。
“试试这个。”
顾茫接过了,经历了“葱”的噩梦,他下口前显得很谨慎,举着这只烧鹅腿来回看了半天,见它烤的油汪汪、金灿灿,还冒着热气、肉香和果木的烟熏香,喉结不禁上下攒动。但还是很谨慎地问了句:“没有葱?”
“没有。”
于是一口咬下去,金黄的酥皮瞬时在唇齿间发出“咯吱”一声脆响,烫热的肉汁和油浸润了鹅肉的纹理,落入舌尖的瞬间口颊生香。
顾茫三两口就把鹅腿吃完了,还舔了一遍手指,然后就眼睛冒光地盯着火塘中的烤鹅看。
“还要。”顾茫要求道。
墨熄今日倒是难得,并没有介意被人当厨子似的使唤,甚至还很是贴心地把自己面前的一盏青梅子熬出的烧鹅蘸料推到了顾茫手边。
他给顾茫片了满满一盘烤鹅,看着顾茫吃的不亦乐乎,自己则一口未动。
“喜欢这个烤鹅么?”
顾茫腮帮鼓鼓,含混道:“喜欢。”
墨熄淡淡地:“那很好。桌上其他菜都是厨子做的,只有这一道是我做的。”
“你厉害。”随口敷衍了墨大厨子一句,顾茫就继续埋头啃烤鹅,显然墨熄的声音没有烤鹅的脆皮有魅力。
“不厉害。我对庖厨一窍不通,这道烤鹅是早些年,行军边塞的时候,我的一个师兄教会我的。”
窗外的雪簌簌落着,飘在窗棂上,积起一层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