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池摇了摇头:“难解的一个局。”
纵然郗池有些手腕,可他不在暄朝官场之中,撼动不了朝中权臣。
站在乌仁最上头的是个王爷,而且还是个有从龙之功的王爷,这人与当今皇帝有血缘关系,血浓于水,一旦皇帝偏袒自己的皇叔,顾良最后将落得更惨的下场。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郗池不是不敢和皇帝作对,很多时候没有这个必要。
钟烨挑了挑眉:“倘若京中一直注意着淳安府呢?卫黎省地处中原,朝廷一直都很重视这里。贤弟,你不要把当今皇上想的太昏庸。”
郗池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有觉得当今皇上昏庸,他的事迹我都听过,他的文章和诗作我都读过,我能看出来他是一位野心勃勃要改变一切的英主。但是,从来没有真正完美的皇帝,秦皇汉武也有缺点,也会宠信错误的人。”
钟烨眯了眯眼睛:“何出此言?”
郗池沉默了一下。
他不喜欢和人议论朝政,可郗池莫名信任钟烨,与钟烨几次相见都不由自主的被对方特殊的气场所吸引。
他坚信钟烨与他本性相同,两人应该是同一类人。
郗池的知觉一向很准,所以他对钟烨惺惺相惜:“我担心顾良成为一枚棋子,利用价值没有了,上面的人就杀他。”
钟烨手背上青筋暴起:“哦?贤弟,你详细讲讲。”
“本省巡抚与锐王来往过密,乌仁也是锐王殿下的党羽。锐王是皇上的皇叔,囚禁太后灭掉盛家,少不了他在背后帮助皇上。”
郗池道,“皇上宠信并感激锐王,我师兄顾良在朝中无权无势,他哪怕突破重重困难闹到皇上跟前,让皇上知晓这件事情,但这事动了锐王的利益,有损锐王的颜面,皇上大概率居中调停。风头一旦过去,等皇上把师兄忘了,锐王一党人就该杀我师兄了。”
这是最有可能出现的局面。
钟烨道:“那你为何说顾良是一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