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察觉到,黑管缠身还有一口气,黑管破裂,人死道消,无力回天。
在庹家,照顾庹炎君的从来都只有庹家四兄弟,在庹炎君小的时候,他们就阴魂不散的跟着。
摆脱庹家四兄弟,看他们气急败坏,曾是庹炎君少有的乐趣之一。
将从胸口不停往外溢的黑气化作匕首,庹炎君闭上眼,匕首划向颈项。
水淼淼!
水淼淼在这附近?
怎么可能呢!
匕首溃散,庹炎君睁大眼睛,心中震惊,他本没有打算在见水淼淼,自己这副模样,定会吓到她。
但她此时就在附近,她在召唤自己,庹炎君激动不已的想要起身,眼前却被红色花瓣包围,娇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找到你了~这次我要打断你的腿······”
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这地道尽头,踹开而来,是寒风习习的悬崖。
水淼淼按着自己翻飞的青丝,在悬崖边上静静的矗立着。
迎面,是巨大的圆如蛋黄的血色夕阳,好像一伸手就能碰到,然后戳破蛋黄,让蛋液流出,就染红了天边。
能跟夕阳如此面对面也是难得,只有一个人观赏实在浪费,握上腰间腰牌,轻敲了两下。
除了呼啸的风声,悬崖上安静的可怕。
‘哑,哑。’
晦气鸟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水淼淼四处张望,却什么影子都没有寻到。
从头上抽下飞剑泠焰,水淼淼跃了上去,御剑而行,向着夕阳,没了踪影······
花瓣汇聚像是两条巨蟒,缠住了庹炎君的双臂,将人拽到地上,死死禁锢着。
花正雅逆着光漫步走来,尽显优雅,语气娇嫩却寒意凌然,“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乖一点呢?”
举目望去环绕了祭坛一周,眼神最终锁定地上挣扎的庹炎君,“啧,你知道我安排这一切费了多大的心力吗!真不会体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