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眼眸深邃殷红,额角青筋跳动,一看就正处于爆发的发病期。
男人伸手捂住自己的额角,脚步踉跄,吹起的风鼓起宽大的袖口,露出胳膊上带着的伤痕。
苏枝儿没注意到男人的伤,只闻到一股浅淡的血腥气。
可现在这些外部因素都已经被她尽数忽略。
苏枝儿心脏狂跳,她下意识缩手缩脚,使劲的想把自己缩成球,甚至连呼吸都停了。
男人从她身侧经过,似乎是没发现她。
可能正常人根本就不会想到大半夜有只球就卡在铁栏杆上吧,更何况那个人还是个疯子。
毕竟这座别院,除了济源大和尚和他的小徒弟,就连肖楚耀都不敢轻易进来。
济源大师傅也没想到这位长乐郡主,金枝玉叶,大半夜不睡觉一定要买挂票出去,没想到真挂上了。
男人长卷的黑发飘过少女僵冷的手臂,没看到她一般,径直略过。
苏枝儿的手指撑开一条缝,男人面无表情地走过,就好像她真的只是一根铁栏杆。
苏枝儿突然委屈开了。
明明之前,之前不是这样的。
风又起,身体极度的不舒服,肚子又饿,又冷,又难受。
人在生病的时候最脆弱,也会产生某些莫名其妙的脾气。
等苏枝儿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伸手抓住了男人的……头发。
头发被拽直,牵扯到头皮。
苏枝儿似乎还听到了男人突然顿住的脚步声,“嘎吱”一声急停车的那种。
手指被冻得僵硬,连拳头都握不住,那黑发蜷缩着绕在苏枝儿指尖,活像是死神索命的镰刀。
苏枝儿想松开,可冻僵的手指头不听指挥,居然直接就扯下来十几根头发丝。
她眼睁睁看着这些头发丝在自己指尖飘荡,恍惚间,她的第一反应居然是,一次性梳下来超过五十根头发丝,那么你就正在面临脱发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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