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不是心力交瘁又是如何?”
与寻常人相比,陛下已算是聪明了,只是登上这个帝位的人非人中龙凤不可。陛下以勤补拙,这份韧劲也非常人可比。
可说到底,陛下终究只是个人,也有太过劳累忧心的时候。
“若是立个储君为她分忧一二,或许会好上不少。”老大人感慨着。
侧殿中一众官员闻言脸色各异,有心底里真心赞同老大人所言面上却不敢露出端倪唯恐被人盯上话中漏洞日后威胁的;也有确实有立储之心,只是出自私心,心里各有盘算的。
不管如何,这话一出之后,侧殿里竟是出乎意料的安静了下来。
老大人似是没有注意到众人的反应,也或许是注意到了众人的反应,却刻意略了过去,总之他喃喃着继续说了下去。
“可大殿下时至如今都只是个孩子,身体太过羸弱以至于无法跟上太傅的教导。”老大人说着,在人群里找到了太傅徐长山的身影,道,“太傅,大殿下的功课如何了?”
徐长山抬眼,看向老大人,略顿了顿,道:“循序渐进吧!”
他没有给出一个“好”还是“不好”,而是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老大人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不满意徐长山的答案,感慨这个曾经的文渊阁十儒之首,论辩之才天下闻名,舌战群儒的文士到底还是屈于权势之下还是明白了徐长山答案背后的涵义,对大殿下这个陛下唯一的子嗣感到了失望,终是叹了口气。
有小官员见状打着哈哈上来打圆场,笑道:“殿下还小,陛下也还年轻,大人莫忧心呢!”
立储之事古往今来都非小事,可从来不是一个人一句话能够说清楚的。
老大人闭眼假寐,没有再出声了。
侧殿里重新陷入了沉寂。
甄仕远坐在一只半高的小马扎上,伸手推开一旁的窗户,看着窗外的大雨出神。
这个时候可没有他说话的地方,当然,他也不愿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