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即便如此,女孩子也并未立刻打开那只木匣子,而是手搭在木匣子的锁扣之上,微微叹了一声,道:“我进去便不怕对方对我做什么,怕的是对方会调换里头的东西。不过,我认真想了想,还是赌了这一把。”女孩子解释着,“因着我如今带印信登门,几乎已经坐实了‘私藏’的事,小厮被抓是在山西路,他们再如何神通广大,也不能未卜先知,不可能知道山西路发生的事。”
这确实有赌的成分,但她赌赢的可能性极大。
“一个会因贪图钱财私藏印信的人做出什么事来都不足为奇,经营这黑钱庄生意的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大善人,以己度人,那他多半也会以最大程度的恶来揣度我,譬如那时候在山西路私下里逼问了那小厮是以知晓里头的物件等等。如此揣摩之下,在他看来,我即便不清楚里头物件的重要性,可若是无缘无故被调换了里头的东西,我也会发现的。”女孩子语气平静的分析着双方的心境变幻,“在他看来,我若是会发现,要么便是咬牙忍下这不清不楚的私藏,要么便干脆将私藏的印信交给大人你,而两者之间,他无法确定我会选择哪一种方式,本着以恶揣摩我的本性,那么我选择‘我得不到东西你元亨钱庄也别落到好处’的同归于尽的方法显然更有可能。”
一个看似寻常简单的取物过程,不知不觉间双方已经博弈了一番了,而以结果看,如果那匣子里的东西是真的的话,那这场博弈她已经胜了。
甄仕远沉默了下来,片刻之后,才道:“本官先时没将这印信拿出来其实并未想那么多。”他只是遵循人的本能,将眼下关于案子的最后一张牌藏了起来,不到万不得已不敢轻易打出来而已。
他是这等人,这世间大多数人也是如此,可偏偏面前这位并不是。她只会选择在自己认为最适合的时候出手。
“东西会是真的吗?”比起如何拿到的过程,徐和修的目光已经在面前的木匣子上停顿了许久了。
“我不知道印信藏的是什么东西。”女孩子说着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