骡马市是讲规矩的地方,就算想要不讲规矩,那也要问问时常在周围巡逻的五城兵马司官差答应不答应。
拍卖价高者得的规矩没有人会质疑,比起以往那些落到小倌馆的少年,今日这位胡人少年当真是运气极好。
那胡人少年显然也是这般想的,半大的孩子还没有学会掩藏自己的情绪,蓝色的眼睛一直往那软轿里瞧,眼里有好奇,有激动,有茫然却没有被拍下前的不甘和屈辱。
不得不说,粉顶软轿,柔弱无骨美人音再加上一掷千金的豪爽,实在会让人生出不少遐想。
京城能够千金一掷拍下一个胡人少年的有不少,可女子能花这么多钱而不同家里说一声的,除却先前为未婚夫拍左公印的徐十小姐,怕也只有金枝玉叶或者受家人百般宠爱的豪族之女了。
乔苒站在人群里同百姓一道目送着那一掷千金的大家小姐带着胡人少年远去,收回了目光。
转了一圈骡马市,买了些做菜用的香料和给裴卿卿带的小玩意儿,乔苒出了骡马市,从骡马市再往前走没多远便是城里的钟楼和鼓楼了。
这是在她那个时空也同样有的建筑,每每看到这些似是而非却又存在的建筑,乔苒总有一种时空交错的感觉,就好似不管多少什么时空,有些人有些物都注定会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钟鼓楼前有巴蜀之地来的外乡人正在表演变脸和喷火,这些远道而来长安的外乡人带着手艺汇聚长安,也叫如今的长安城不用出城便能看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新奇事物。
表演杂耍的似是一家人,男女老少皆有,从几个半大孩子的脸上依稀还能看出几分大人的影子。
一轮杂耍表演结束,那个梳着麻花辫的女孩子拿着一只铜盘向周围围观的人讨要赏钱。这种杂耍表演向来是看得人多给钱的人少,便是有的,也不过零星四五个铜板,轮到乔苒时,她从荷包里抓了一把铜板放在了铜盆里。
若是红豆在这里许是心疼银子了。不过她方才看的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