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的暮色掩盖着女孩子平静的神情,在谢家亮起的灯火中,她目光熠熠生辉。
谢家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慌乱,甚至进门时,管事早已在门房等候了,去往谢承泽院子的途中遇到端着饭食走动的婢子,行走间沉稳的滴水不漏,仿佛谢老太爷派人在官道拦人的举动只是一种幻觉。
即便是骤然遇到这样的事,改朝换代不倒的门阀大族依旧沉稳应对,仿佛蛰伏在侧的猛兽。乔苒蓦地想起了曾经闲暇时同张解的闲聊。
她笑称“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样的门阀世族陛下就没有想法吗?
对此张解的表情颇有些耐人寻味:“刚上位之初有过,失败了。”彼时帝位根基不稳,确实无法撼动这些世族。更遑论抽出功夫来对付世代为政客从不踏足天子位的世族,确实是两败俱伤的事情。
她当时怎么说的?乔苒深吸了一口气,她记得自己说“所有权利维系于天子一人身上确实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
有贤明的君主自然也有不贤明的,有制约自然是好事。
正胡思乱想时,谢承泽的院子已经到了,乔苒走入院中,院子的主人不在,两个奴仆站在一旁候着。
这样的一幕正是让乔苒有些意外,这样底蕴深厚的大族,谢承泽院中只有两个下人?
仿佛看穿了她脸上的疑惑,带路的管事道:“乔大人,我家公子素日里不喜欢旁人伺候,这两个也不过是照顾公子起居打扫的而已。”
乔苒点了点头,没有多问,而是向前走去,推门入屋后,管事并没有跟进来,只道自己在外头候着,大人有事吩咐一声便是。
这等毫不干涉于乔苒搜寻谢承泽的住处而言,绝对是一件好事。
屋里的灯都点了起来,其内亮如白昼,大抵是匆匆往返有些累了,乔苒先在屋中的座椅上坐了下来,而后抬头四顾着这间房间。
布置的低调雅致又讲究,如谢承泽本人一样,是正统的大族子弟做派。
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