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明明修好了却依旧不能靠近,先前阻人靠近的是桥,眼下阻人的就成了皇城里的禁卫军。
所以,即便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用传,没见人从阙楼里出来有些事情便得以证实了。
譬如阙楼里出事了,楼里的人多半……多半已经没了。
这个消息让翘首以盼了大半个月之久的权贵之族仿佛挨了一记闷棍,一下子沉默了下来。若是放在往常,就算人出事了,他们也是要将尸体要回来的。毕竟人死为大,人走了,也要让人走的体面。尤其对于其中出事的父母来说,更是如此。
可有些时候,便是父母悲戚崩溃也无济于事,闹到当家的族长面前一样无功而返。
因为这次是陛下出了手。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谁敢在这个时候对阙楼伸手?
没有人。
而亲眼见过阙楼情形的董大监、皇城画师毛画师、验尸的封仵作以及大理寺卿甄仕远对此都绝口不提。
这等时候,也没有人胆敢从这四人口中套话。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四个人皆只进去过一次,毛画师进去作的画与封仵作的验尸报告都直奏君前,而担了查案重责的大理寺卿甄仕远本人当天出来之后,据当时见到情形的官差所言,甄大人脸色惨白,连连摇头,径自去了皇城,待从陛下御书房出来之后,遇上进宫上奏雪灾的几位大臣只留了一句“此案暂封,稍后再议”,便再也不提此事。
整个长安城仿佛从这一日起陷入了阴影。
哪怕是自幼锦衣玉食的权贵之后,出事了,家人便是连尸体也无法见到。
源源不断运上山由护龙卫亲自接手运入阙楼的冰块让整个阙楼成了一座天然的冰窖。
封存的不仅是案子,更是整个阙楼。
原本茶馆热闹的说书也自这一日开始由长安府衙整顿,可以说旧,不过若谈新时说些没有依据的胡话,不出半个时辰便会被抓入大理寺的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