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人被发现时已被大雪掩盖,可以推测坤至应当是昨日前半夜就已经死了。这也从封仵作推测的死亡时辰中得到了证实。
骊山看雪出事的消息自然引得不少人赶来,就连先前被坤至叫了带话的小厮也被唤了过来。
“昨儿我家公子白日里同人起了争执,负气而走,待回去之后记起画笔、墨纸未拿,便又叫小的带着赶了回来。”那个小厮说着,伸手擦了擦汗。
这个天居然问着话问着话问出了一头冷汗,甄仕远在一旁看的微微眯眼:瞧着挺紧张啊!
而他口中的自家公子自也被请了过来,大冬天的穿着一身广袖长袍,面色青白交加,也不知是冻的还是别的什么缘故。
看到小厮口中的公子的那一刻,蹲在尸体旁的徐和修站了起来,神情变得微妙了起来:原本还以为是哪个不认识的公子,没想到竟是昨日那个负气离开的薛怀。
真是好巧!
显然觉得巧的并不是他一个,甄仕远已经开始问话了:“此事可有别的人证?”
“我同墨书来这里时人已经走光了,哪里来的别的人证?”薛怀愤怒道,“我的东西就扔在观雪台这里的地上,留在山上的人都去了阙楼那里了。正收拾东西呢,那坤至走出来请我们报信,我们便接了。事情便是如此,没有别的了。”
“坤至死在前半夜,你二人看到坤至那便说明你二人到时,先前离开的人应当刚离开不久。”甄仕远看着他,注意着他脸上的神情,“如此算来,你应当是能在路上碰到那些未留山回去的人。既如此,那么多人,为什么无一人见到过你?”
“天那么黑,哪个会探出头去特意看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薛怀激动道,“看不到我不是很正常?”
甄仕远沉思了一刻,点头:“有些道理。”这个理由能说服他,不过顿了一顿,他又道,“你家中除了你跟这小厮之外,可有别的什么人能证实你回去过?”
“我又不曾回家,住的是国子监的学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