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盛世繁华的长安城这么快就对她撕开了黑暗的一角。
头顶的横梁也终于因为没了支撑,塌了下来,滚滚浓烟中当空的明月若隐若现。
要是能飞就好了。
……
乔苒一下子惊坐了起来,这是清醒前最后的记忆。
夜风吹过竹林,沙沙作响,眼前是一丛青竹,青竹头顶明月当空。
这一点都不像阴曹地府。不过也不是头一回濒临生死了,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虽然脏乱还有被火星溅到的破洞,却还是自己那身衣裳。
看来自己还活着,没有重生再来一遍。
“醒了?”声音干净澄澈。
明明许久未见到了,却依旧熟悉的让她一下子便听了出来。
乔苒转过头去,看着手里提了只竹筒的年轻公子向这里走来。
张解。
她牵了牵嘴角,朝他笑了笑。
回长安那么多天了,该见到的不该见到的人都见到了,想来轮也该轮到他了。
“我去找了些水。”张解解释着把竹筒递了过来。
乔苒并没有立刻接过,只是伸手摸向腰间,而后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三个涂得通红的铜板给他看。
“你的卦真是越来越不准了,说好的上上卦呢?”乔苒指了指自己,“我以为我又要死了。”
什么叫又?张解看着她在她面前坐了下来,却没有问这个,而是开口道:“是我来晚了。”
“也没晚,刚刚好。”乔苒收了铜板。
在看到他身上破破烂烂的外袍和烧焦的发尾时,一些半昏半醒间的记忆冒了出来。
那时她想要是能飞就好了。
结果昏昏沉沉中自己真的飞了起来,有人将一件打湿的外袍披在自己的身上,而后将她背了起来,那人身上的气味很熟悉,让她昏昏沉沉中却依稀能辨认的出是个足以让她安心的人。
而后她就真的飞了起来,明明是逃命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