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变成胡乱拼凑的血肉,听见的声音也都像是怪物的嘶吼声,断绝了绝大多数与人正常交流的途径。而到了末期,以触觉为基础的脆弱交流途径则会随之土崩瓦解,就连自己的精神都无法维持下去,不止是其他‘人’的动作看上去都像是想要杀死自己,更可怕的是就连自己也会不由自主地相信这一切,被害心理会无止尽地膨胀。”
听着他的话,我对于蒲公英症产生了更加详细且具体的了解。
原来当初在《告居民书》反面看见的症状描述是这个意思,五感和精神的异常化,居然恐怖到了这个地步。
一旦迈入中期,患者就相当于被丢进了人间地狱。就算与正常人生活在同一空间,看见的世界也是截然不同的‘魔界’,我难以想象生活在这种状态下的人最终会变得何等的疯狂。
“如果用理智强行忍耐呢?”我好奇地问。
“中期的话还有希望忍耐,毕竟人类的适应力是十分强大的,哪怕是在那种地狱,能捱过来的人也不在少数,然而……”他悲观地摇了摇头,“只要到了末期,那就不是精神意志能克服的了。我也见过为数不少的患者,他们在那种条件下往往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要么是在沉默中爆发,沦为毁灭周围一切的疯子;要么是在沉默中死亡,选择自我终结。哪怕再能坚持,距离自我毁灭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他越是说,神色就越是颓废,仿佛正在想象这种未来有朝一日也会降临到自己的身上。
“我听说他们在研发特效药。”我指的是《告居民书》上提过一笔的尚未成功研发的药物。
“特效药?”约翰不屑一顾地笑了笑,看来他并不认为特效药是真实的宣传。
车子还在继续前进。
我不再关注蒲公英症的话题,试着获取关于这个明显十分异常的世界的信息。
比起以前,我的套话技巧也进步了不少,虽然仍然不够成熟,但是好在约翰似乎对我没有戒心,我想要获悉的信息也不是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