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有响动。
顾雪姿出来了,却好象不是起夜,而是到了他门口,然后轻轻敲了敲:“何无忌,你睡着了吗?”
这大半夜的,要干嘛?不象有老鼠,有老鼠她会尖叫的,那是为什么,阳顶天脑中突地闪过一句话:“红拂夜奔。”
他装做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还没睡着呢,雪姐,怎么了。”
他也没栓门的,顾雪姿一个女孩子都信任他不栓门,他栓什么啊,他一应声,顾雪姿就推开了门,站在门口,抱着枕头,看着阳顶天道:“我睡不着,明天---明天还有公开课。”
这么说着,居然一下就哭了。
这天夜里,她已经好几次在阳顶天面前带着哭腔,但阳顶天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会真的在他面前哭出来,一时真的有些傻眼了。
其实如果阳顶天是个细心的,就可以总结出顾雪姿这一夜中的变化。
八点钟,顾雪姿打电话找他的时候,还气势汹汹,找不到他就一副暴走的架势。
她的定位,仍然是他的老师,或者说私下里可以看做是他的姐姐,管着他,凶着他,心理定位上要比他高一截。
但在九点钟后,撞了车,顾雪姿再打电话,气势就弱了,就带着哭腔了。
而且撞了车,第一时间不是报警,居然是打给他,再然后回家,有老鼠啊,到我害怕啊,都是这样,直到这一刻,彻底的掉下眼泪。
这,还是老师在学生面前应有的样子吗?或者姐姐在弟弟面前应有的表现?
这明摆着,就是一个受宠的女孩子,在她男朋友面前的样子嘛。
阳顶天立刻就起身道:“那我过去陪你,然后给你唱催眠曲,好不好。”
“嗯。”顾雪姿点点头,刚才还掉泪呢,阳顶天这一起身,她马上就开心了。
“要不我们把床搬过去。”她还兴致勃勃的提议:“象那天在你家老屋,你搬凉床到我房里一样。”
眼镜妹的床是那种钢丝床,